第21章(1/ 2)
摇摇欲坠的女孩,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炸的破烂不堪了。她有气无力地举着那枚晶球,擦了擦脸上的血。
“既然已经知道是我了……还准备打么?”
初邪用细细的声音说道,那声音只是勉强能让对方听见而已。
毒烟“哈”的笑了一声,“你应该看看自己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就凭现在的你也敢说这种大话?”
“如果是他这种家伙的话,大概真的做不了什么了。”
初邪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毒烟露出一个疲惫却灿烂的笑容,“可是我和他不一样,我可是法师。”
“之前你等级那么低,果然是因为中了'他们'的诅咒么?”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只得了第二呢?”
毒烟没有答话,他对准初邪斩出一道能量刃。
初邪没有做任何事情,然而葬敌法球自己却像炮弹一样迎向了对准自己主人的攻击。葬敌法球将那道能量刃轻松击溃,然后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回归到了初邪身边。
另外两个食影者分别从侧面向我们所在的地方冲过来,我扶着墙站起身,给我们两个做着能量护罩。
葬敌法球就好像流星一样开始在我们周围乱窜,那上面包裹着的黑色混沌能量异常强大,每一次正面的撞击都会把敌人打出十多米远。它的速度太快,对方完全没办法闪避,只能用能量罩硬接。初邪趁着这个机会画起了法阵,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法阵。
“你一直在骗我。”
我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后背,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纠结于这种事情,你也太无聊了吧。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呢……”
初邪没有回头。
“你到底是什么人?”
初邪停下了画阵的动作,扭过头来。她的长发被血液黏在一起,看上去有点凄迷。
“你继续纠结下去的话,我们都得变成死人。”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我们正前方房顶上的毒烟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大吼。
我看到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爆了出来,就好像某种东西要从他体内将他吞噬掉一样。
“是你做的!”
我紧张的问初邪。
初邪苦笑了一声,“不是……看来他也认真起来了……”
毒烟全身都冒出了黑气,那些有如实质的黑气将他整个都包裹了起来,唯独眼睛所在的位置闪烁着苍白的光芒。他发出凄惨的怒吼声,抱着自己的身体跪在地上痉挛的挣扎着。
影子一般的畸形铠甲像液体一般游动在毒烟的全身,尖锐的倒刺直指天空,那件能量铠甲在尖刺的顶端形成了蒸发的状态,就好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一样。
巨大的恐怖感,我自从成为战士以来还没有体会过这种程度的恐惧。也许毒烟并不是和我交手之中最强的人,但现在的他无疑是我不得不面对的敌人中展现了最强大力量的家伙。
毒烟在完成了力量的释放之后,他的手下就停止了对初邪的围攻。我这才意识到,那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想要阻止初邪画阵,而是在保护毒烟,防止初邪来攻击他。
“上次在魔界之外用这个,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不过因为这次要杀的人是你,现在不用的话也许会死。”
毒烟从屋顶上跳下来,一步一步的向我们靠近着。
“你的契约装甲是影族的?你是在嫉妒谁?鲁恩希安么?可惜现在看来那个契约装甲还是半成品啊。”
初邪的法阵已经画完了,她抬起头来面对着毒烟。
“你不需要操心这个。”
毒烟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脖子,那个位置发出了骨骼摩擦的嘎啦嘎啦声,“同一场战斗,竟然出现了两件魔兵器和一件契约装甲。以往这种程度的决斗可都已经载入史册了啊,哈哈哈哈!”
“不过你们食影者可不想出名,我也一样。”
初邪用比他小几倍的声音说道。
“所以这次我们只有一方能活着离开……”
毒烟对他的手下抬起了手,“一公里以内,杀干净。”
“不要!”
我大吼起来,扑向了其中一个正准备动手的食影者。
这里是我最初的回忆之城,这里住着我熟悉的人,我唯一能够在记忆中保留的过往生活的证明,怎么能让他们毁掉!
葬敌法球猛地砸中了我的肚子,我从空中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捂着腹部双目通红的看着初邪。
“很抱歉,贪狼。我也不想被其他人看见自己的力量。而且,你也没办法阻止他们,只是在白白送死。”
初邪用我从没听过的冰冷声音说。
“那你干嘛不杀了我!”
我恨恨的说。
毒烟说话了。
“对啊,初邪。我们其实不用打的,本来也没什么仇。你们早就知道我们食影者的事情,我根本不需要灭你的口,你大哥他们还和我们有业务交往。如果你是因为我之前对你做的暴行耿耿于怀的话,我大可以在这里站着让你揍一顿。当然,想要我赔点儿钱也可以……五千万怎么样?”
我心如死灰的听着他说着那一切,仿佛听到了初邪应诺的声音。
她应该答应的……我和她相识的契机甚至都只是一场伤害而已……
可是初邪转过身看向我,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温柔,“那种选则不是不行,可是实在没什么意思。让他死在这里的话,我之前的坏运气可就再也没办法转变成好运气了。”
毒烟并不明白初邪在说什么,他也并没有在意。那两个食影者已经开始屠杀周围的玩家,他们用能量轰炸周围的房子,追击着逃走的人们,并以压倒性的力量将迎向来的城卫队队员砍成两段。
而我什么都做不了。葬敌法球砸断了我好几根肋骨,微微一动就痛得要命,更别说已经失去了戒指的力量……
毒烟动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初邪画好的法阵亮了起来,纠结的暗紫色阵纹形成了一个环形。初邪将葬敌法球砸向了法阵中央,法球在接触地面的时候像潮水一般涌出了不计其数的咒符。
那些咒符迅速铺满了地面,并和已经画好的阵纹融合在了一起,填满了环形法阵的中央。地面发出了剧烈的震动,初邪的法术已经发动了。
“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
初邪在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坐到了我旁边,然后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看的话会被法阵波及到。”
“初邪……你是谁……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我闭着眼睛,在越来越大的尖啸声中问道。
“别问了。如果这个法阵没办法阻止他的话,那些问题的答案是没有意义的。不过,你不觉得这个场景有点儿浪漫么?嘿嘿。”
“浪漫……”
“生死关头了嘛……这时候来一个吻再浪漫不过了。”
她抱着我,和我吻在一起。
周围是魔力喷涌的声音,我听到了不属于人类世界该有的某种嘶鸣、强烈的震动将我的脑海搅成了一团浆糊。令人冷的发抖的寒意、几乎烧焦发梢的炽热、推挤着身体的狂风……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前,我所能感觉到的就只有初邪的小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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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整个天空和大地似乎都被漂浮着的尘埃给填满了一般。黄褐色的空气,呼吸都变成了困难的事情。
以我们战场为中心,一公里范围的城区都已经被夷平了。在我的眼前,是一个直径五十多米,深度五米的巨坑。我和初邪只要再向前挪一点就会从坑边掉下去。
毒烟就在那个大坑的正中央。令我失望的是,他半跪在那里,并没有死掉。
而他的两个手下,也许是因为没闭眼的缘故,已经变成了散落在各处的尸块。
毒烟的能量铠甲只剩下了一些碎块依附在他的身上,他本来的黑衣服也烂的不像样子,一只手臂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垂在那里,应该是断了。
他抬起头,脸上已经被尘土和血液抹得乱七八糟。
“……葬敌法球的力量……总算是体会过了……哈哈哈……”
他一边笑一边往外咳着血,“这么强大的法阵,两分钟就能发动……这就是葬敌法球的威力啊……”
初邪依着我,没有说话。
毒烟颤抖的站起来,在完成这个动作的过程之中,他失败了两次。
“可是……利用葬敌法球以大量魔力作为交换,用那种速度发动法阵,你现在绝对不会有魔力残余……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还付出了别的代价对吧……”
我看向初邪,她的脸色很平静,但是我意识到那种平静并不正常。我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发现她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
女孩失去了视觉、听觉、语言和全身力量才打破原有的魔力规则发动了那个法阵。我想如果不是葬敌法球本身的能力,其他人就算用那些作交换也不可能做得到。
不过我也清楚,就像我的戒指一样,女孩用来作为代价的东西并不是永久性的,否则她从一开始就不可能那么从容。
毒烟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用能量从坑底浮了上来。我将初邪松开,也开始提升仅存的能量。
初邪在我离开她的时候脸色变了,女孩伸出手抓住我的衣服不让我放手。她现在几乎已经隔绝了和外界所有的联系,我就是她唯一的依靠。所以她不敢放开,无声的黑暗让她害怕的无所适从。
可是我不能不这么做,因为对手还活着。
毒烟身上的铠甲碎块慢慢被蒸发掉了,他也是强弩之末,和我一样。只是我并不确定我们两个谁能站到最后,因为我和他都已经是连站立都很困难的状态了。
“小子,还不赶紧过来杀我?”
毒烟翘起了一点儿嘴角,挑衅的说道。
“我并不急……如果城卫队的队员恢复勇气重新回来检查这片城区的话,我想他们会站在我这一边。”
我们都想激对方先动手,因为进攻所耗费的能量要比防御要多。没剩下多少能量的我们必须要精打细算才行。
对峙了一会儿,毒烟似乎忍不住了。
“好吧,既然这样……”
他将剑慢慢插到旁边,然后开始低声念咒。看到这一幕以后我的心脏立刻就感到了极度的寒冷,我完全没料到他还有发动招数的力量。
毒烟在念完咒以后俯下了身子,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影子上。空气中布满了被初邪法阵所绞碎的尘埃,光线非常暗淡,以至于毒烟的影子很难被看清楚。
他的手在离开影子的时候已经重新裹上了一层黑雾,阴沉的笑容又出现在了他脸上。
“这个可是契约的禁咒……我实在是不想用……你自找的,别怪我……”
我长长的出了几口气,然后握紧了神宫,将所有的能量放在了手臂和切刃之上。到现在这种时候,恐惧和踟蹰都已经没了意义,我所能做的就只是一记完美的劈砍。
毒烟向我飞过来,那速度简直连业余的战士都不如,然而他手上的能量却充满了致命的颤抖。
他的手向我按了过来,与此同时,我的刀也对准他的身体挥了过去。
神宫在他的身上开出了一个口子,我那两败俱伤的斩击成功了,然而两败俱伤的含义就是我也被他的手击中了。
他向后倒在地上,而我倒退了两步。内脏爆发出了被撕咬一般的剧痛,我听到自己忍不住发出了惨叫声,慢慢的跪倒在地,而毒烟却捂着身上的刀伤站了起来。
他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故意用并不致命的部位接下了我的刀。忍着那种突如其来的剧痛,还能完成对我的攻击动作,那超脱了痛觉反射神经的意志绝对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东西……食影者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怪物……
“痛……哈哈……痛死了……”
毒烟拖着剑向我走过来,我蜷缩在地上,只能勉强阻止自己继续发出没有自尊的叫喊。
“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咳咳……我可能真的会好好记你一阵子……”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被一枚能量弹给炸飞了。
我被内脏的剧痛折磨的全身抽搐,根本没有力气去看到底是谁救了我。
“这一次终于救下来了……”
我听到了见习牧师的声音,“你怎么样?”
我咬着牙抬起头,用尽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杀了他……快……”
毒烟在韦尔奇出现之后就立刻放弃了对我的了断,他从空中浮起来一点,开始向城外逃窜。我急的发疯,如果现在被他跑掉,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杀他了。
可是韦尔奇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
我抓着他的衣服用力把他扯到我的脸旁,“你现在不杀他的话,他以后会回来杀了所有人!你!我!谁都跑不了!”
可是韦尔奇却坚定地摇着头。我记起了他所说的话……他可是那个一直劝我不要杀人的家伙……我又怎么可能劝得动他去杀人呢?
内脏的灼烧感慢慢淡去,我在韦尔奇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向初邪靠过去。
女孩在我的手碰到她肩膀的一瞬间向后缩去。在寂静黑暗中的她所感觉到的是我放开了她,然后在近乎无尽的等待之后,又一只手出现了。所以她会害怕,因为她并不确定那只手就是我的手。
我抓住她发抖的手,然后在她手上开始写字。女孩在感觉到我的字之后,伸出两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死死不放。
我写的是“大混蛋”那是某天早晨她给我起的最新外号,没有别人会知道。
我抱着她站起身,韦尔奇则跟我保持了一个还算安全的距离,让我不必费心提放他。
“要我帮忙么?你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一会儿有人来查看的话你们会很麻烦吧?”
我很想拒绝他的帮助,但是却力不从心。为了让自己能抱动初邪,我现在没有多余的能量来支持自己进行加速。所以我同意了,然后将初邪背在背上。
看到我点头,韦尔奇便拽住我的胳膊开始进行能量加速。我用能量将自己浮起来,任凭他拉着我走。
在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红松城,城边那片被夷平的废墟就好像城市的巨大创伤。我不知道在这场战斗中到底有多少人死了,我只希望章隆并不在里面。
如果他按照我所忠告的那样,在外面的世界陪伴着有身孕的盈风,那他便不会有事。倘若他在这里,那么刚才被食影者所杀的第一批城卫队员中就一定会有他,毕竟他是领队的队长。
命运已经对章隆的选择做了审判,而我大概永远不会知道那审判的结果是怎么样。当做出了诀别的决定之后,他就已经从我的生命中被移除了。我不想,也不会去探寻那个结果。需要在意那个结果的人,不是我。
拖着两个人飞行相当耗费能量,但这也是预测对方能量水平最精确的方式之一。我对自己能这样飞多远是有直观认识的,以我自己为参照的话,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对方的等级。
韦尔奇以还算可观的速度带我们飞了足足一个钟头,然后在天黑之前停在了一个小镇外面。虽然气喘吁吁的,但他并没有到达能量的极限,所以我只能说他的战斗等级和我很接近甚至更高。
我并不想在这个地方落脚,因为如果真的有经验丰富的杀手想要追查我们的话,很容易就可以按照我们行进的速度和时间锁定一定范围之内的落脚地点,这个小镇正是这种地方。
可是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初邪现在和废人没有什么区别,我也受了重伤。我们这个样子如果在野外遇到突发事件就只能屈辱的等死了,没人希望发生那种事情。
“这次多谢你了。”
我小镇医疗所安顿了初邪之后,对韦尔奇道谢。
韦尔奇对我点了一下头,“你不需要谢我,我只是在贯彻我自己的理念。”
“你只是说不杀人而已,并没有说一定要救人。”
“那个时候把你们扔在那里,和杀人没什么区别。”
他辩解道。
无论他怎么说,我都很感谢这家伙。他的执着救了我,也救了毒烟……我虽然仍然不认同他的理念,但却也失去了指责他的立场。我不是那种接受了别人的恩惠却仍然恬不知耻的指责对方做法的混蛋。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韦尔奇像之前几次那样毫不拖泥带水的独自踏上了旅途。
我想我们最近应该不会再遇到了,之前连续遇到三次是我们行进方向的一致造成的,而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交集。
不过有机会的话,我还是会好好的还他一个人情。因为他不仅仅救了我,也救了初邪。
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跳上了初邪旁边的那张病床,让医生帮我处理了伤口。
我扭头看着女孩宁静的侧脸,心里开始翻腾起来。
初邪救了我,赌上自己的性命站在了我的身前。在她做出这件事的时候,我很清楚我已经没办法把她看做可有可无的伙伴了。
这一次,我在她被人包围的时候还会犹豫;下一次,我就已经失去了犹豫的资格。
事情还是不受我控制的落到了这一步么?她为什么要为我做到那种程度?
她骗了我?或者没骗……毕竟在测等级的时候她的等级显示的确实只是9。
初邪一开始是不可能知道我有“涅槃”这种力量的,所以她并不是为了让我帮她解开诅咒而跟着我。那么,她这样一个存在,又为什么要跟着我?
太多的疑问,在她恢复身体机能之前我是没办法得到答案了。就算她恢复如初,大概我也一样得不到想要的。
其实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真正需要弄明白的是自己的心。
我和她的关系,到底要怎么样才对。她已经为我牺牲到了这个程度,那么我会为她做到什么地步呢?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我一直对自己引以为豪的原则。坦然的接受别人的帮助,毫无责任感的扔之脑后,我做不到。
这一切,都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不久之前的战斗场景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回想起毒烟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跳立刻就开始加快了。
强大,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而某件事情却似乎证明他甚至都不算是食影者里的最高级成员。
一个高级成员又怎么会为了给一个不知道哪儿蹦出来的战士灭口而呆在情报接头的地点埋伏那么长时间?这只能说明毒烟在食影者中的地位离顶点还差得远。
毒烟提到了一个阿纱嘉曾经说过的词汇,魔兵器。他使用的那件能量铠甲应该就是他所谓的契约装甲,而且初邪也在看到他那件东西之后说了“影族”什么的。结合阿纱嘉告诉过我的事情,我觉得所谓契约装甲肯定是和暗面的魔族有什么关系。
阿纱嘉说过我的“不死无亡对戒”是魔兵器,我猜初邪的葬敌法球也是一样。
难道零级的装备都被称为魔兵器么?
那些东西我了解的还太少了,不过我大概能确定的是,这个世界中最强大的力量来源一定就是在魔界了。
暗面和光面,如果魔界还有两片不同的区域,我只能说我对【神都】了解的真的远远不够。
食影者们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不得不面对的追杀者又多了。我觉得心情越来越差,一种没办法活多久的想法不受控制的占据了我的脑海。
失眠到半夜,我终于还是在疲惫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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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的劳累和伤口的疼痛交战失败,我被背上的伤给痛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我爬起来,然后去检查初邪的状况。这一看不要紧,女孩已经醒了,正在床上缩成一团流着眼泪。
我连忙凑过去,用最轻柔的力道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初邪在我碰到她的时候立刻伸手把我的手掌抓住了。
“是我,大混蛋。”
我在她手上写着。
初邪抿了抿嘴,然后用手背开始擦眼泪。她醒了以后感觉不到我在她身边,所以哭的稀里哗啦的。我觉得心里面软绵绵的,有种心痛的爱怜,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女孩一只手做出了一个拿笔写字的动作,另一只手则用力抓着我的胳膊不放。
我喊护士给我们拿了纸笔,然后塞到了初邪的手里。
女孩拿着笔,吃力的摸着纸写了一行字。
“我的猫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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