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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车开的狂野,按城市交通规则而言是在违章驾驶的边缘跳舞,但在车流中绝对是游刃有余,方向盘把握的松弛有度,贺兰坐在旁边有些不自然,眼睛余光能捕捉到他的一举一动,车载音响在播放着一支很熟悉的曲子,是……迈克杰克逊的「你并不孤独」,好多年前经常听的,和以前听的时候感觉一样,心里乱乱的,像什么东西要从胸口迸裂出来一样。
车是手动档的,据说手动档对男人来说更有驾驶乐趣,更有操纵的挑战性,他的右手基本上没有离开手档,一直就那么握着,而左手娴熟地操纵着车辆在车流中舞蹈,姿势神态堪称悠闲。
有一两次,他的手背会触到她的膝盖部位,应该是无意的吧,这在驾驶的时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她像触电了一般,神经质地偏向一边,挤到窗门那里去……
但是他的手离开手档……伸过去。手掌落在她放在腿部的手,覆盖在上面。
贺兰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没有躲开,她竟然没有躲开。
这样说来,操纵手档时的触碰纯碎是有意的?这个坏蛋,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心里想着,颤颤地吐出深深吸进肺部的空气……
很快,他的手离开了,需要换档。
后来,他的手再也没有回来。
目光落在车内后视镜上,贺兰看到他的嘴角隐隐渗出血水……
她忙打开手里的包,找出纸巾,探过身,正要……忽觉得尴尬,递给他指了指嘴角。
他擦了擦,纸仍攥在手里,朝她咧咧嘴,做了个苦笑的鬼脸。
“叫你再逞能,”她嗔怪地埋怨。
继续咧着嘴,把手里纸巾换到左手,右手居然又伸过来,像刚才一样攥住她的手,这一次是轻轻的搓揉……
手掌很粗糙,是因为切割、碾磨玉石翡翠的原因吗?贺兰脑子乱乱的想的问题竟然是这个。
车停了,天啊,居然是筱雅她们的医院,她下意识受惊般地抽回自己的手……
他下了车,却看到她犹犹豫豫地坐那里磨蹭,他看着的的时候,她脸上泛起羞涩:“我有熟人在医院。”
“哦,我去一下就行,你在车上吧。”
关上车门,快步向门诊部奔去,牛仔裤裹着的腿常常的,行动飘逸矫健,贺兰望着背影,甚至在想:这个背影要是头发长长的,也没什么不好看的……
肩胛拍了张片子,需要等一会,在做了简单的消毒后,护士要给他贴一小块纱布,方楠有些尴尬地想推辞,护士看他这表情,嘲弄地瞥他一眼,笑着说:“不包也行,发炎了别找医院麻烦。”
“不会的,这么说咱也是医院的家属嘛,”他贫嘴。
“是吗,你家谁在医院,是女朋友吧?那个科的?”
“呵呵,是是女朋友,”他接茬。背上背拍了一巴掌,转身—是贺兰。
“不是让你坐车上吗?怎么下来了?”
“嘻嘻,让见义勇为者自己疗伤好像显得我不够好市民的标准。”
“呵呵,好了,现在没事了,片就别拿了,”他甩着臂膀:好像没刚才那么疼了。
伸手搂她肩膀,她扭捏地闪过。
“撒谎,还说是医院家属。”护士丫头嘟囔。
护士的话被他听到,他逗趣着反击:“我说家属也没说是我女朋友在医院呐,我爸、我妈我不都是家属?”
“女朋友?”小护士抿嘴低眉偷笑。
“你这孩子,脾气忒差,”他甩开贺兰邪气地凑到护士身边,做悄悄话状:“我姐弟恋,行不?”
护士扁嘴想反击却又一下想不出适当的语言,站那里发愣。
他哈哈地笑着过来搂过贺兰肩膀扬长而去。
她挣脱开来,掏出皮夹,抽出几张钞票要递给他,他停下来,像看怪物似地看着她,直看得她难堪起来,讪讪地把皮夹收起来,他这才咧嘴笑了,伸手又要来搂她,贺兰赶紧逃开……
上车的时候她问:“你对人家说什么了?把人噎那那样子。”
他笑而不说,上了车关了车门,低低地说:“你没看出来?我其实是把她那表情用语言描述出来。”
“描述什么?老卖关子”贺兰有点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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